临终关怀,让生命更温暖



M老人在2018年某个周三上午十点左右离世,恰逢我在其房间对面做精神关怀服务,看到对面围着一群人,还有走廊上停着的运尸车。

 

直觉告诉我有老人离世了,我第一个反应是愣住了,对面病房的老人每一个我都有接触,有交流,我问了知情的工作人员才知道是M奶奶,那个一直被病魔折磨的老人。

 

那个早上在会喊的奶奶,不用再受病痛的折磨,前往极乐世界了,这个场景让我觉得死亡距离我们真的很近。

 

第一次见到M老人时,她总会嚷嚷自己身上疼,希望有人为她不停地揉搓,我帮着给她按摩,也将她的需求反馈给照顾的护理员阿姨。




她的声音很虚弱,每说一句话我都要用耳朵贴近她才能听清,跟她交流的话题大多围绕在身体状况、家人陪伴、心理情况等,随着病情的加重,M老人的回应越来越少,沟通越来越困难。

 

基于前期对M老人的探访所收集到的资料,我了解到老人的需求在于对疼痛的减弱、生活质量的提高、对死亡的重新认识。

 

因此,我常常会去陪伴老人,时而帮她揉揉身体,时而叮嘱照顾她的护工要及时帮助老人翻身、清洁身体,虽然只是短短的陪伴与帮助,老人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却很是舒缓。

 

在老人离世后,她的护工告知我,老人走的并不是很痛苦,也算是解脱了,老人带着我们的爱安详地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程。




随着在护理院实习的日子越来越长,几乎每天都会有老人离去,从一开始听院里工作者聊那些临终故事,到自己后期成为临终故事的见证者。

 

期间产生很多次无助感,使我对临终关怀有了更多的想法,但也使我更加得心应手地处理关怀服务。

 

护理院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有一位癌症晚期的爷爷,那时候他刚刚入住护理院,子女跟老伴都不在身边,老人孤独地住在护理院内,不仅遭受疾病的折磨,还要承受心理的孤独。

 

老人房间里还住在另外两名老人,但都是不能交流的,他只能佝偻地躺在床上,由于长期受疾病折磨,他双腿已经丧失行走功能,也不能单独去护理院的小花园晒太阳。




老人的护工需要同时照顾六名老人,只能满足老人基本的生活需求,很难抽出时间陪伴老人。

 

经过几次探访后,我了解到老人的需求主要是精神层面的,他以前是合唱队的,很喜欢唱歌,一聊到唱歌,老人就停不下来,眼睛里充满了光芒。

 

恰好我每天在护理院都会开展康娱性的唱歌活动,我答应老人以后会邀请老人一块参加,老人感觉生活有了盼头,每天吃完午饭就期待着下午的唱歌会。

 

在唱歌会上,老人受到了很多夸奖,充满了欢声笑语,感觉已经忘却了疼痛,冲散了对死亡的恐惧。

 

看到老人的转变,我觉得这就是我们社工的优势,这是我们社工带来的改变,我们不仅仅是服务提供者,也使情绪支援者、关系协调者等,我们担任多种角色,改善临终老人的生活。




我在苏州读本科的那四年,服务对象从失独群体到护理院里的老人,慢慢感悟到生老病死是常态,要学着接受。

 

因此,在我担任护理院社工那段时间里,我一直在思考如何让临终老人有尊严地走完生命最后一段旅程。




临终关怀服务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重视,我们开始慢慢的接受死亡,正视死亡,作为人最终都要经历的阶段,我们希望能够有质量有尊严,甚至有权利决定我们离开的时间。

 

作为社会工作者,我们应该将社会工作理论运用于临终关怀服务,用社会工作专业方法为临终老人提供服务,满足其生理、心理等多方面的需求。

 

临终关怀,简单的四个字,作为一名社工,我却觉得任重而道远。

 


作者:陈宇星  

河海大学公共管理学院19级社工硕士